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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那天蒙了她眼的陌生男人。
清妤看清后愣住，握着经书的手不自觉地收紧，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她抱着手中的经书匆忙地转身就要走，却被男人几步上前大力握住手腕。
清妤一惊，没想到他这般大胆，这条路上都是来往的丫鬟小厮，一旁方才替他引路的侍从此刻也看向这里。
她手腕被他箍的生疼，一圈红痕浮现，“你放开我。”
她几乎要落下泪来，步履匆匆的丫鬟小厮那么多，都纷纷地选择低头视而不见。
可转身走了，要不了多久，便又会有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四散开来，这只会让她在府上的处境更加举步维艰。
而那个引路的随从甚至躬着身双手束于身前静静地等候。
所幸，霍远此刻还没打算做什么。
他嗤笑一声，大掌就那样当着众人大面肆无忌惮地抚上清妤的侧脸，看她一双美眸含着怯意泪光，强忍着不落泪。
男人低沉地声音响起，“我说过了，别再用这双眼来招惹我了。”
清妤只想快些脱离他的桎梏，模样乖巧地顺从点头，向他保证，“再也不会了，大人。”
她放低姿态，不敢和他顶撞，音色娇柔，微垂着脑袋，一段白皙的后颈裸露在霍远的视线中，看起来纤细，易折。
霍远勾唇，扫了眼她用力紧握着的手，并不戳穿她拙劣伪装，只是懒声回复，“晚了。”
——
祠堂内，清妤心不在焉地将经书理好摆上桌案，纤手抚上自己饱满的胸口，感受到其间不同寻常的心跳加速。
她微蹙了眉，眉眼之间染上些愁绪，只觉得隐隐不安。
方才那男人话刚说完，清妤抬头便见国公爷负手站在不远处，将这一幕尽收眼底。
国公爷已逾四十，生的儒雅高大，平日里总是噙着笑意，见清妤目光看来，出口替她解了围。
他明明帮了她，可清妤觉得他应该已经站在暗处静静地看了许久。
却冷眼旁观，在清妤发现后才淡声开口打断。
她只是被收养在国公府，既没有公示拜祠堂，也没有写入族谱。
清妤方才强自忍耐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，滴答地打在跪坐着的蒲团之上。
国公爷那番举动其间暗藏的意味，清妤不敢想，她怔怔望向祠堂正中悲悯地注视着自己的佛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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